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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助役奏熙宁四年六月1071年6月 北宋 · 杨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一六、《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五之五(第七册第六一五九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窃以尧、舜之为君,禹、皋陶之为臣,可谓至治矣。
然考之于《书》,皋陶之所以矢谟于舜,而禹亦称「惟帝其难之」者,在知人、在安民二者而已。
安民则惠,岂非治道之先哉!
又况乎畿甸之民也?
臣窃见日近有东明等县百姓约千百人,诣开封府告诉为超升等第出助役钱事。
本府不肯接状,却称不曾受得朝旨及司农寺关报。
百姓既无所诉,遂突入相府。
宰臣王安石谕云:「此事相府元不知,待与指挥,不令超升等第,仍问汝等来时知县知否」。
并言不知。
至十五日聚来御史台前。
臣为本台无例收接诉状,寻谕令散去。
退而访,闻得司农寺超升等第因依,乃是不依逐县元定户活等第,却从司农寺将见管户口品量等第均助役钱数,抛降与逐名,令管认户力次第升降重别,造成笺簿,依条限晓示人户知委,须管于农务前了当。
臣今举一县以言之,只如酸枣县乡村第一等元申一百三十户,今司农寺抛降却要二百四户,即是升起七十四户。
第二等元申二百六十户,今司农寺却抛降三百六户,乃是升起四十六户。
第三等元申三百三十九户,今司农寺却抛降四百五十九户,乃是升起一百二十户。
臣窃谓凡等第升降,盖视人户家活,高下须凭本县,本县须凭户长里正,户长里正须凭邻里,自下而上,乃得其实。
今来却自司农寺预先画下数目,令本县依数簿,岂得民心甘服哉!
譬如所以为带者为腰也,所以为履者为足也。
带之长短须随腰之丰瘦,履之阔狭须准足之小大。
今若带长而有馀,则增腰以满之;
履狭而不足,则削足以就之,可乎!
超升等第以就多出钱,何以异此!
京畿者天下之根本,不可不挂圣虑。
据此次第,人户纷扰,词诉卒急未了,虽欲委府界提点,胁以止之,窃恐川壅而溃,其伤必多,可不念哉!
自来措置民事,何尝不自州及县。
岂有文字下县,州府不知之理?
窃详司农寺不关报开封府之意,显是自知所行之事于理未安,指望诸县畏威不敢异议。
关京尹或致争执,则事体稍重,有碍施行,所以公然不顾,直行下县。
兼今来已是农务之月,如何农务前定要了当,欲随夏税起催乎?
臣又访闻得中书见差孙迪、张景温诸县体量,仍令诸县将不愿出钱人户别作一项开坐,臣窃恐待将不愿出钱人户,困以重役,以此威胁,谁敢不从?
臣愿陛下沉思熟虑。
畿内之民从来骄养,有同赤子,今来已被团保之法行之猝暴,惶骇未已,若又不住陵虐,所忧不细。
《书》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民可近,不可下」。
《诗》云:「商邑翼翼,四方是则」。
《春秋》内中国而外诸夏,可不务安之乎?
今判司农寺邓绾、曾布,一为知杂,一为都检,正非臣言之,谁敢为陛下言之者!
乞另选御史台推直官主簿熙宁四年七月 北宋 · 邓绾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三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二五
本台推直官宋飞卿、孙奕,皆前御史中丞吕公著所举,台主簿赵同薛昌朝、谢景温荐引,各怀所知,意趣乖异。
欲乞别选推直官二员、主簿一员。
开具蔡确王安石亲党姓名奏元祐二年 北宋 · 梁焘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八四、《宋宰辅编年录》卷九、赵宋五太后临朝事略、《续资治通鉴》卷八一
臣等窃谓本出王安石之门,相继秉政,垂二十年。
奸邪群小,交结趋附,深根固蒂,牢不可破。
谨以王安石、蔡两人亲党开具于后。
蔡确亲党:安焘、章惇、蒲宗孟、曾布、曾肇、蔡京、蔡卞、黄履、吴居厚、舒亶、王觌、邢恕等四十七人。
王安石亲党:蔡确、章惇、吕惠卿、张璪、安、蒲宗孟、王安礼、曾布、曾肇、彭汝砺、陆佃、谢景温、黄履、吕嘉问、沈括、舒亶、叶祖洽、赵挺之、张商英等三十人。
富弼配享状1086年6月21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六九、《苏文忠公全集》卷二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元祐元年六月□日,朝奉郎、试中书舍人苏轼孙永、李常、韩忠彦、王存、邓温伯、刘挚、陆佃,傅尧俞、赵瞻、赵彦若、崔台符、王克臣、谢景温、胡宗愈、孙觉、范百禄、鲜于侁、梁焘、顾临、何洵直、孔文仲、范祖禹、辛公祐、吕希纯、周秩、颜复、江公著状奏:近准敕节文,中书省尚书省送到礼部状:「本部勘会,英宗配享功臣,系神主祔庙,后降敕以韩琦、曾公亮配享。
所有神宗皇帝神主祔庙,所议配享功臣,今乞待制以上及秘书省长贰著作与礼部郎官太常寺博士以上同议。
奉圣旨,依」。
右,臣等谨按:《商书》:「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
《周官》:「凡有功者,名书于王之太常,祭于大烝,司勋诏之」。
国朝祖宗以来,皆以名臣侑食清庙,历选勋德,实难其人。
神宗皇帝以上圣之资,恢累圣之业,尊礼故老,共图大治。
辅相之臣,有若司徒太尉谥文忠富弼,秉心直谅,操术闳远,历事三世,计安宗社,熙宁访落,眷遇特隆,匪躬正色,进退以道,爱君之志,虽没不忘。
以配享神宗皇帝廷,实为宜称。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不撰叶康直秦州告状元祐元年十二月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栾城集》卷四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今月初六日吏房送到权陕西转运副使朝奉大夫叶康直可依前朝奉大夫直龙图阁、权知秦州词头一道者
右臣与叶康直素不相识,亦不知其人贤愚,但见前月二十四日有上件除命。
是时权中书舍人曾肇当撰告词,即具奏言:「昨者兵兴,康直调发刍粮,一路骚然,先帝以其措置无状。
随军入界,亡失为多,尝命械系,意欲诛之。
以此不敢撰词」。
谏议大夫鲜于侁亦言:「康直令儿男掘取窖藏斛升货卖,及建言欲由泾原路入界,和雇车乘人夫,为知永兴军吕大防所奏,有违诏敕。
先帝以其处置乖方,欲深置于法。
康直素奴事李宪密加营救,遂得无事。
今令带职充一路帅臣,未允公议」。
臣今既明知曾肇、鲜于有上件文字,指陈康直罪恶,由此难以撰词。
欲乞朝廷覈实、侁所言康直事状,见得有无。
若无此事,即乞正、侁不实之罪,然后命臣撰词,臣敢不承命。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再论熙河边事劄子1090年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栾城集》卷四三、《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近以熙河帅臣范育与其将吏种谊、种朴等妄兴边事,东侵夏国,西挑青唐,二难并起,衅故莫测,乞行责降,至今未蒙施行。
臣已别具论奏。
臣窃复思念熙河边衅,本由、朴狂妄,觊幸功赏。
虽已去而、朴犹在,新除帅臣叶康直又复人才凡下,以臣度之,必不免观望朝廷,为、朴所使。
若不并行移降,则熙河之患猝未可知。
加以朝廷议论亦自不一,臣请详陈本末而陛下察之。
昔先帝始开熙河,本无兰州,初不为患。
李宪违命,创筑此城,因言若无兰州熙河决不可守。
自取兰州,又已十馀年。
今日欲筑质孤、胜如以侵夏国良田,遂言若无质孤、胜如,兰州亦不可守。
展转生事,类皆浮言。
盖以边防无事,将吏安闲,若不妄说事端,无以邀求爵赏,此则边人之常态,而自古之通患也。
今若试加诘问,理则自穷。
何者?
二寨广狭几何?
所屯兵甲多少?
夏人若以重兵掩袭,其势必难保全。
既克二城,乘胜以击兰州,则兰州之危何异昔日?
今朝廷不究其实,而轻用其言,以隳大信。
夏国若因此不顺,外修朝贡,以收赐予之利;
内实作过,以收卤获之功。
臣恐二寨所得地利,殊未足以偿此。
臣所谓质孤、胜如决不可城者,由此故也。
昔先帝绥御西蕃,董毡老而无子,赵醇忠其族子也。
先帝尝遣苗履多持金币以醇忠见之,是时圣意盖有在矣。
事既不遂,而董毡昏病,遂为阿里骨所杀。
阿里骨本董毡之家奴,先乱其家,次取其国。
董毡之臣如鬼章、温溪心等皆有不服之志,此实一时之机会也。
是时朝廷若因机投隙,遣将出兵,拥纳醇忠,则不世之功庶几可立。
而一时大臣不知出此,还以旄钺宠绥篡夺之臣,使得假中国爵命之重,以役属蕃部,臣主之势由此而坚。
然自是以来,颇亦外修臣节,未显背畔之迹。
等欲于此时复举前策,盖已疏矣。
昔曹公既克张鲁刘晔言于公曰:「公既举汉中人望风破胆,刘备得蜀日浅,人未恃也。
诚因其倾而压之,可传檄而定。
若小缓之,人既定,据崄守要,不可犯矣」。
公不从。
居七日,闻蜀中震动,公以问
曰:「今已小定,未可击也」。
夫机会一失,七日之间遂不可为。
今乃于数年之后追行前计,亦足以见其暗于事机,而不达兵势矣。
臣闻种谔昔在先朝,以轻脱诈诞,多败少成,常为先帝所薄。
、朴为人,与无异,于顷岁偶以劲兵掩获鬼章,以此自负。
而西蕃惩于无,久作堤防,亦无可乘之势。
自到任,屡陈此计,咫尺蕃界,谁则不知?
臣谓兵果出境,必有不可知之忧矣。
兼闻近日擅招青唐蕃部数以千计。
纳之,则本无朝旨,未有住坐之处;
却之,则于彼为畔,必被屠戮之苦。
据此专擅,罪名不轻。
臣不晓朝廷曲加保庇,其意安在?
若不并行责降,臣恐朝廷之忧未有艾也。
借使阿里骨因此怨叛,结连夏人,同病相恤,更出盗边,羽书交驰,胜负未决。
当此之时,大臣相顾,不敢任责,而使圣君圣母忧劳于帷幄之中,虽食主议者之肉,复何益乎?
臣所谓阿里骨决不可取者,由此故也。
凡此二事,皆国家安危,边民性命所系,祸机之发,间不旋踵。
故臣愿陛下早发英断,黜此三人。
外则使异域知此狂谋,本非圣意,易以招怀;
内则使边臣知赏罚尚存,不敢妄作,此当今所宜速行者也。
然臣尚谓熙河遭此破坏,彼此相疑,却欲招纳,令就平帖,非得良帅,未易安也。
臣观叶康直之为人,深恐未足倚仗。
何者?
康直顷缘权贵所荐,节制秦凤
秦凤边面至狭,号为无事,而康直于前年无故展修甘谷城,致令夏国大兵压境。
兵役已集,康直恐惧,不敢兴功,妄以地冻请于朝廷。
役既不成,虏兵乃去。
既无将帅靖重之略,而当熙河摇动之,臣恐陛下西顾之忧未可弭也。
要须徙置它路,更命熟事老将以领熙河,仍特赐戒敕,使知朝廷怀柔远人,不求小利之意。
如此而边患庶几少息矣。
取进止。
〔贴黄〕叶康直顷岁差知秦州中书舍人曾肇、谏议大夫鲜于侁皆言康直昨因兵兴,调发刍粮,一路骚然。
及令儿男掘取窖藏斛㪷货卖,及建言欲由泾原路入界,和雇车乘人夫,为知永兴军吕大防所奏,有违诏敕,先帝欲深寘于法。
康直素事李宪营救得免。
按其为人如此,今熙河方反侧未安,而付之此人,中外知其不可也。
种朴昔因永乐覆师之后,父谔权领延安之日,与其亲戚徐勋矫为谔奏,妄自保明劳效,仍邀取诸将赂遗,并奏其功。
先帝觉其奸诈,欲加极典,既而释之,并特降官落职停替。
谔因此忧恚发病至死。
狂妄如此,若不加贬责,臣恐熙河终未宁靖也。
宋故太子宾客分司西京谢公神道碑铭1047年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八、《范文正公集》卷一一、《名臣碑传琬琰集》中集卷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南阳市邓州市
皇家起五代之季,破大昏,削群雄,廓视四表,周被万国,乃建礼立法,与天下画一。
而亿兆之心帖然承之,弗暴弗悖,无复斗兵于中原者登九十载。
盖祖宗远算善树于前,累圣求贤,多得循良廉让之士布于中外,而致兹善俗欤!
陈留谢公,可谓循良廉让之君子矣。
公讳涛,字济之
幼而奇敏,十四岁讲《左氏春秋》,先生咸器之。
及冠,居姑苏郡。
翰林王公禹偁、拾遗罗君处约并宰苏之属邑。
二人相谓曰:「与济之扬榷天人,盖吾曹敌也」。
自兹名重于时。
淳化三年春,擢进士第,除梓州榷盐院判官
会盗据成都,发其徒攻郡县,公白二千石曰:「梓大而近,彼畏我梗,必先图得我,则小于梓者可传呼而下,愿急为之防。
近郊多林木,可先伐之,以置楼橹,且备樵爨,为久守之具」。
二千石从之。
寇果围我,我备既坚,十旬弗破。
贼沮而留,势未大克。
以及王师之来,遂用扑灭。
事平,就迁梓州观察推官,赐器币,外台遣权知益之华阳县
时寇乱之馀,民多散亡,未复厥居。
上言者请募人占田,可倍其租,朝廷从之,于是有力者得并其田。
公曰:「夺民世产,以资富人,复将召其怨辞,岂朝廷之意耶」!
乃尽取其田,以归于民。
还拜著作佐郎
太宗面诏通判大藩,得寿春郡,后移高安郡,改知兴国军,就除太常博士
真宗即位,锐意任人。
一日,中出朝士姓名有治状者凡二十四人,付中书门下,令驿召至阙。
公在召中,得对于长春殿,上悦,赐五品服,即呼通事舍人送试学士院
明日,边有急奏,上议北征。
京东有彊寇惊郡县,而曹南阙守。
朝廷虑之,遂命公往,改屯田员外郎
至郡称治,寇不敢犯。
有凶人赵谏者,冒乡荐名,与诸弟出入都下,交权势,结豪侠,乘人之弊,用以告讦。
或任威诈,而大致富彊,人畏如豺虎。
公即图之,患僚佐不一其力,俄会故御史中丞李公及始来倅曹。
李公,时之端人也。
与公协心发其家,尽得凶状,奏之朝廷。
御史府案覆,谏之兄弟皆斩于都市。
乃下诏曰:凡民非干己事,无得告言
遂著于令。
自是天下讼息而刑清矣。
朝廷以西蜀仅宁,细民犹或摇之,俾公安抚两川。
用天子恩意,谕其父老,皆从而按堵。
复命之日,举两川能吏三十馀人。
执政疑其多,公请连坐,事遂行,后皆至台省
又别诏委公与益牧张公咏议造大铁钱,乃穷其利害,使盗铸息而物估平,人于今便之。
三司度支判官,出守海陵新安二郡,就迁度支、司封员外郎
公在三司日,尝举榷茶官,至是坐所举不职免。
寻以度支员外郎起倅河南府
冯魏公荐公文行,真宗简在既久,即命召试,除兵部员外郎直史馆判三司理欠凭由司,出为两浙转运使
公大雅之器,耻尚文法,虽任在按察,而诚意坦然。
且曰:「吾欲吏乐其职,民安其俗尔。
士人黑白岂不明乎?
安用伺于毫发,使惴惴如虺蜴然,取诗人之讥耶」?
还台,进礼部郎中,判司农寺,拜以本官兼侍御史知杂事
清静端介,百辟望其风采。
乾兴初,进户部郎中
先帝大行,有司治灵驾象物,其制高大,请自京至陵,凡郭门民舍有妨其往者毁之。
公上言曰:「先帝封泰山,祀汾脽,仪卫至盛,不闻有所毁去。
今遗诏丁宁,正如汉文帝专务俭薄,岂以攸司夺先意?
愿陛下裁损」。
缙绅韪之。
俄求东归,除吏部郎中、直昭文馆、知会稽郡
还拜太常少卿、判登闻检院
又得请权西京留守司御史台,就拜秘书监,遂分务洛下
朝廷嘉其恬退,迁太子宾客
嗣子迎侍于京师,以景祐元年十月三十日薨,享年七十有五。
明年八月二十一日,归葬于富阳
宝元元年,赠礼部尚书
谢氏之先,出黄帝后。
始为十姓,谢居一焉。
三代以还,不显其大,至晋宋乃为盛族。
公之七世祖汾,居河南之缑氏
五世祖希图,卒于衢州刺史
时唐季丧乱,乃葬于江东嘉兴郡
子孙三世,禄于吴越
曾祖讳廷徽,处州丽水县主簿
祖讳懿文,杭州盐官县令,葬于富阳,遂为富阳人
父讳崇礼,从钱氏归朝,为泰宁军节度掌书记检校左散骑常侍,累赠尚书户部侍郎
母崔氏,赠博陵县太君
公之弟四人:曰炎,有文于时,与卢稹齐名,时人谓之「卢谢」,国史有传,终于公安
镐,为某官;
果,从方外学号安隐师
坦,为某官。
公娶夫人许氏,先公而终。
生男三人:长曰绛,至兵部员外郎知制诰,后公几年而亡。
次曰约,将作监主簿,以敏才称;
次曰绮,太庙斋郎,俱早世。
女四人:长适前进士周盘,次适殿中丞梅尧臣,次适太常博士傅莹,次适大理寺丞杨士彦
孙四人:景初大理评事,宰馀姚县
景温太常寺太祝,宰会稽县
景平将作监主簿
景回,尚幼。
姿格竦异,不事修饰,天然有雅远之范。
未尝阿于贵势。
见贱士,必温礼接之。
知人之善,称道弗舍;
闻人之过,惧弗克掩。
故终身不闻怨言。
公始以文学进士上第,而长子长孙,世践其科。
又父子更直馆殿,出处仅二十年,皆衣冠之盛事。
厥孙以公善状请文于碑。
某于公有家世之旧,又与舍人为同年交,爱公治有循良之状,退得廉让之礼,足以佑风化而厚礼俗,敢拳拳以铭云:
巍巍我宋,宅天而君。
恢远以威,革暴以文。
济济吾儒,多良大夫
中外共治,休宁八区。
猗哉谢公,周旋其中。
在梓禦寇,至曹除凶。
天子念蜀,猖狂始复。
命公抚之,鼓歌其俗。
偃仰藩屏,雅和其政。
徊翔台阁,清修其行。
人尚刻明,我质而平,厥民以宁。
人必夸竞,我休而静,其道乃胜。
于嗟乎!
寿以仁至,名繇德全。
有子与孙,相继而贤。
诚乎诚乎,圣人积善之诲,不吾欺焉。
缴还叶康直直龙图阁权知秦州词头奏元祐元年十一月 北宋 · 曾肇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七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二
臣窃以谋帅之难,古今所重;
用人失当,误国非轻。
况今羌戎,虽屡入贡,而求地之请未已,款塞之约未坚。
正当怀徕禦备之时,一失其宜,贻患在后。
守帅之任,尤当谨择。
康直者,素不闻有可用之材。
就令小有材能,不过便佞捷给,欺诞傅会,至于应变将略,必非所长。
平居应接,犹恐失其机会,一旦缓急,岂免败事?
窃闻昨者兵兴,康直转运使,调发刍粮,一路骚然,至今疮痍未复,则康直之材,略可见矣。
先帝以其措置无状,又随军入界,失亡为多,尝命械系,意欲诛之。
康直谄事李宪,卒赖以免,则其人又可知矣。
考其已试,正当黜退,以彰先帝之明,岂可更加奖擢。
方今内外文武之臣,资地材能,岂无一人在康直上者,而不次任使,实骇物听。
直阁美名,儒学高选,台省侍从,多出于此,如康直常材,岂宜超授?
窃恐命下之日,更致人言,上累国体。
所有诰辞,未敢修撰。
延州赵卨职事止交与皮公弼御批熙宁八年十二月辛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六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一
延州夏国往来,其于应接须量审谙熟边事,缓急或有生创,乃能与夺,不致引惹。
今本路监司公弼外,叶康直、刘定皆新进,全未历事,难以倚杖。
可止依批降指挥
叶康直根究熙河州官场籴米增价因依以闻诏元丰元年九月己丑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八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九二
熙、河州官场籴米,斗钱百五十,在市乃百二十,令叶康直根究虚增价因依以闻。
中大夫太子宾客分司西京上柱国陈留县开国侯食邑九百户赐紫金鱼袋谢公行状景祐元年十一月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八、《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曾祖廷徵,国子司业越州观察判官
祖懿文,秘书郎杭州盐官县令
崇礼泰宁军节度掌书记检校左散骑常侍,累赠户部侍郎
本贯杭州富阳县章岩乡赤松里。
谢涛字济之,年七十四。
谢氏系谱,自公七代祖已下,官讳具存。
始居河南之缑氏,至四代祖终衢州刺史,葬嘉兴,因家江东
盐官富阳县,遂为富阳人
当钱氏制吴越,故散骑而上,三世不为朝廷官。
公始十一岁,尝与父客谈,散骑私观之,见其辨对有成人风,大为叹异。
学舍有说《左氏春秋》,公十四岁,从之学。
归,辄与同辈伸其义,必尽其师之所传。
既冠,寓居吴郡
会汾、晋平,郡国当表贺,士为奏者文体弱,更数人,皆不能如郡将意。
公私草之,为人持去,郡将大称惬,吴中先生亦自愧不及。
王黄州、罗拾遗处约并为吴之属县长,公与其游。
罗尝与王书云:「济之扬榷天人,盖吾曹之敌」。
其为名流推重如此。
淳化三年进士上第,除梓州榷盐院判官
明年,盗发益部,公以梓近益,为大郡,畏益强逼,且利以自资,攻之必亟,盍大为守?
且时近郊多林木,乃白郡守悉取之,以完棚橹,且为薪蒸之备。
既而被围百日,樵采路绝,城中赖焉。
公参陈谋议,分护堑壁,及围解,于僚吏为最力,就迁梓州观察推官
明年,权知益州华阳
蜀民流散之后,田庐荒废。
诏书:「凡入租占田,有能倍入者,断以新籍」。
于是豪右广射上田,贯民归者,多亡其素产。
公曰:「此权时之制,驱民欲就业耳。
若利其倍租,而使下民失业,岂经制哉」?
乃命尽还旧主,所施行与诏书异。
至道二年,召归,授著作佐郎
太宗面谕,令通判大藩,即通判寿州,迁秘书丞
通判筠州,知兴国军
真宗考籍,有五年无过者特迁,得改太常博士
一日,内中出朝士治绩著者凡二十四人名,付中书门下,令召见。
即以景德二年冬对长春殿,赐五品服,令通事舍人焦守节学士院试。
试之明日,会边奏警急,降诏北征。
是时,曹、濮盗起,又虏势分趋齐、郓,东土颇骚,朝廷慎择郡守
真宗面谕宰相:「昨日京东奏,曹州阙人,谢涛可转官知曹州」。
遂除屯田员外郎
曹之征赋,旧分送睢阳仓。
公至郡,会霖潦,民军在道者不克进。
公曰:「自曹及宋,陆行数百里,平岁致之不为易,今泥淖,益困吾民。
江、淮漕运,日至睢阳城下。
曹有广济漕,亦通京师
使曹赋得增送京师睢阳自取江、淮米以直曹赋,岂非便耶」?
乃开廪,尽收属县赋,且上其利状,遂与转运使交奏。
朝廷从公奏,降诏褒美。
未几,召还,奉诏祈雨嵩岳,祠毕雨澍。
因言岳渎有请祷而无报谢,义或为阙,真宗是之,因诏自今修报如礼。
是年,西南有大星见,占在分。
诏公巡抚益州西路。
入别,受诏与益州张公咏同议铸大铁钱利害。
于是考铁价,与旧钱更相均准,故下不得盗用,而物价长平,人至今便之。
使回,举三十馀人,宰府疑其多,公面陈诸吏干状,愿署连坐,以冀必行。
奉使举吏连坐自此始。
后所举多践台省,不调者犹为郡守
四年,授三司度支判官
大中祥符初,出知秦州,又知歙州,改度支、司封员外郎
三司判官日举榷茶官被罪,夺司封
五年,复为度支,通判河南府
冯魏公居守,荐公于朝,召试,授兵部员外郎直史馆判三司理欠凭由司,出为两浙转运使,赐金紫。
礼部郎中,判司农寺
天禧五年,兼侍御史知杂事
乾兴元年,迁户部郎中
永定陵驾将发,少府治明器象物甚侈大,山陵使奉诏,自京至陵,凡城门民舍,卑隘者坏之。
公上章言:「先帝封祀,仪大物备,尚不闻废坏所过城舍。
今遗制务俭薄,反以象物坏民居,非先帝意,愿下有司裁损」。
章寝不报,物议是之。
是年,以疾求东归,除吏部郎中、直昭文馆、知越州
天圣中,代还,迁太常少卿判太府寺登闻检院
以步履艰蹇,求西京留司御史台
逾年,改秘书监
台任满,就求分司
明道元年,转太子宾客
景祐元年十月三十日以疾薨。
二年八月,嗣子兵部员外郎、直集贤院绛,奉公之丧,自京西归葬于富阳
公生平不恤家事,然友爱甚笃,宗门有孤者,收养嫁娶如己子。
在朝廷,见贵势无所降屈;
士子进见,虽少贱,对之肃然。
及交言,则开怀无少隐。
故人皆惮其高,而爱其诚。
凡治郡,部吏有一善,必孜孜称荐;
或犯法,虽甚恶之,直其罪而已,未尝有过刑,故终身无一嫌怨者。
雅善品藻文章,江夏黄叔才尝作《杨允恭墓铭》,甚负其文,顾公曰:「能损益一字者,我当辨之」。
公削去二十一字,叔才叹服不已。
西京被疾,人有贽文者,必读之终篇,或摘其词之工者称道之,其爱奖士类如此。
初,两浙转运使还,朝议将以掌诰命,会得疾逾旬,不能兴事,遂寝。
素好修炼药术,喜与方士谈,视荣利泊如也。
本朝图书之府,惟昭文史馆、集贤、秘阁,公与兵部同时分帖四职,太府等实父子相代,缙绅荣之,见于《衣冠盛事录》。
母夫人崔氏,追封博陵郡太君
夫人许氏,封晋陵郡君
初,散骑五子,皆以五行定名,公次弟炎,有文称,终公安
锴,今为天台
果,从方外教,号安隐师
坦,左侍禁
子三人:长即兵部
次约,将作监主簿,少以才敏知名;
季绮,太庙斋郎
约、绮皆早亡。
女四人:长适同出身周盛,次适德兴梅尧臣,次适延陵傅莹,次适吴县杨士彦
孙三人:景初将作监主簿
景温太庙室长
景平试校书郎
女孙四人,并幼。
公才位德美,当列国史,敢直纪行实,以备史官之录,谨状。
景祐元年十一月日,山南东道节度掌书记朝奉郎试大理评事察院御史、充馆阁校勘尹某状。
河北河东陕西路各选文武官一员提举义勇保甲元丰三年六月丙午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九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五、《宋会要辑稿》兵二之一七(第七册第六七八○页)
河北、河东陕西路各选文武官一员提举义勇、保甲
武臣提举义勇、保甲提点刑狱,文臣提点刑狱提举义勇、保甲
自今五路提点刑狱准此。
东上閤门使荣州刺史狄咨河北西路权判都水监都官员外郎刘定河北东路东上閤门副使王崇拯、权判刑部集贤校理黄廉河东路引进副使张山甫永兴等路权判兵部太常博士李深秦凤路提点河北西路刑狱杜常、提点永兴军等路刑狱叶康直,并就领其事。
叶康直权管勾环庆路御批元丰五年正月辛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二
泾原路转运副使叶康直权管勾环庆路转运判官公事,李稷已令再上殿奏事,候上殿毕,限三日兼程赴任,计会李承之干办军须。
将来讨西贼筑城堡诏元丰四年十二月丙子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一
将来再讨西贼,自泾原环庆择便路趋灵州,当于兵行之道两旁筑城堡约十五处,置守具,积粮草。
已差李承之陕西路都转运使,兼提举泾原环庆路军须等事,其以陕西诸州军钱物及所出物并鄜延环庆泾原秦凤路分到诸司钱物移用计置修筑。
凡城堡事出,逐一分画与叶康直、范纯粹、李察,各令速干办
如用人夫未得调发,先以闻。
诸处役兵并权罢御批元丰五年二月己未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三
叶康直计定运粮厢兵亡虑数十万,诸处役兵并权罢,令诸路转运司刬刷厢军,京东六千人,京西三千人,河北八千人,河东五千人,淮南六千人,并令都水监刷黄、汴河、河清及客军共万三千人赴陕西团结厢军,河清等并隶泾原路制置司
李宪计置军粮事诏元丰五年四月癸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五
所奏将来随军粮食,转运司经制胶柱,需索浩大,虽倾关中事力,佐以此路金谷,亦未应副所办,如此,是必无可举动之理。
所以自任计置米五十万石,乾粮二千万斤,自从本司运致出塞,若非左右忠力之臣,岂能操心任责如此!
指挥本司责勒叶康直等,须管于六月终旬,依所要之数计置,于镇戎高平、熙宁三军寨桩积,可照会疾速督促施行。
惟是所乞金帛等,未有捷近取办去处,虽已令尽行刬刷应副,尚虑其数未充,又自关东运致,道路隃邈,恐不及事,宜就彼更切经度,具析奏来。
推勘叶康直公事限十月结绝诏元丰五年六月甲寅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七
渭州推勘泾原转运使叶康直公事,可限十月结绝,吏人免追。
河东鄜延环庆路各发户马二千匹给正兵诏元丰七年六月丁丑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六、《宋会要辑稿》职官二七之一四(第三册第二九四三页)
河东鄜延环庆路各发户马二千匹,以给正兵。
河东路可就给本路,鄜延路永兴军等路,环庆路秦凤等路。
其少数,即以开封府户马。
如尚少,内鄜延路仍以京西路坊郭户马。
所发马官买者给元价,私买者分三等,上三十千,中二十五千,下二十千,以解盐卖钱、阜财监应副市易钱先借支。
开封府左藏库钱,馀以本路钱。
管勾官开封府范峋河东范纯粹秦凤等路李察永兴军等路叶康直
其买过户马,限三年。
渤海县太君高氏墓碣1056年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七、《欧阳文忠公集》卷三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尚书兵部员外郎知制诰、知邓州军州事阳夏公之夫人,姓高氏宣州宣城人也。
父讳惠连,官至兵部郎中
母曰广陵县句氏。
阳夏公讳绛,姓谢氏
夫人有子曰景初、景温、景平、景回。
女一早卒,次适上虞县令王存,次适大理寺丞处厚,次若干人,未嫁。
宝元二年阳夏公卒于邓州,以其年八月某日,葬于某所。
后若干年,夫人随其子某官于某州,以某年某月某日卒于官舍,遂以某年某月某日合葬于公之墓。
夫人初以夫封文安县君,后以其子封渤海县太君
谢氏世为名族,而阳夏公尤显闻于时。
初,公与予俱官于洛阳,而公之父太子宾客讳涛尚无恙。
其子景初、景温方为童儿,景平始生,二三女子皆幼。
予日至其家,进拜宾客,见其鬓发垂白,衣冠肃洁,貌厚而气清,寿考君子也。
退而与阳夏公游,见其年壮志盛,伟然方为一时名臣。
而诸儿女子戏嬉樽席之间者,皆颖发而秀好。
于是时,夫人以孝力事其舅为贤妇,以柔顺事其夫为贤妻,以恭俭均一教育其子为贤母。
后二三年,宾客薨于京师
又五六年,阳夏公卒于邓。
又十馀年,景初、景温、景平皆以进士及第景初为某官,景温某官,景平某官。
夫人于其舅与夫,为妇之礼备;
于其子,立家之道成。
享年若干以卒。
呜呼!
予始铭宾客,又铭阳夏公,今又书夫人之事于碣,殆见谢氏更一世矣。
其为之书也,宜得其详。
曾文昭公行述1133年 宋 · 杨时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九四、《杨龟山先生集》卷二九 创作地点:福建省三明市将乐县
公讳字子开建昌军南丰县人
曾氏系出于鄫,少康之子曲列之始封也。
更夏、商、周千有馀岁,微不见于经传。
春秋之际,为所灭,其太子巫仕鲁,乃去邑为曾氏。
巫生阜,阜生晰,晰生参,参生元、西。
父子俱为孔门高弟,曾氏遂有闻于世。
自是复晦而不显,又千有馀岁。
至宋兴,公之皇祖密公始以文学太宗、真宗为名臣,于时荐登膴仕者,代不乏人。
至公又以文学进士第,调台州黄岩主簿
邵安简公闻其贤,请为州学教授,四方之士盖有闻风重道接踵至者,蹐门授经无虚席。
是时上方向用儒臣,欲以经术造士,近臣言公经行宜居首善之地,不宜淹留一郡,有旨延和殿赐对。
公所陈皆上所欲闻者,酬问久之,殆将更仆矣,除崇文校书国子直讲
未几迁馆阁校勘,删定《九域志》,改大理寺丞同知太常礼院,权判太仆寺殿中省
元丰元年,除集贤校理,转殿中丞
久之,上读公所撰《曾鲁公行状》,称善。
修仁宗、英宗两朝正史,乃以公为国史院编修官
中书公巩入判太常,以亲嫌罢礼官,判登闻鼓。
自秦以来,礼文残缺,先儒各以臆说,无所稽据,公在职多所釐正。
亲祠皇地祇于北郊,盖自公发之。
虽众议不同,而公独引经辨析,词旨精悫,故异论莫能夺。
其议明堂配享遍及五帝,初虽不合,后亦卒见施用。
官制行,除吏部郎中,每便殿引选人,上常目送之出殿门乃已。
再迁朝奉郎,与修两朝宝训。
国史成,锡宴。
故事,非侍从官不坐殿上,特命进公,其眷遇之厚,盖示将用公也。
未几,丁太夫人忧,居丧哀毁瘠甚,年未四十,髭发尽变。
服除,入为户部郎中,复还吏部,迁右司郎中,覃恩赐绯衣银鱼。
哲宗嗣位,宣仁太后垂帘听政,用司马温公、吕申公宰相,士多傅时自效,公独挺然不为世变所移,由是诸公益贤之,知其有常德也。
以公先帝史官,故命公充《神宗实录》检讨官。
起居舍人权中书舍人,数月,召试即真
迁实录修撰,赐三品服。
初除未拜命书,会除叶康直直龙图阁、知秦州,公即上疏论康直素不闻有可用之材,昨在陕西随军失亡为多,先帝常命械系,欲诛之。
康直谄事李宪,卒赖以免,其人可知矣。
正当黜退,以章先帝之明,岂可更加奖擢?
执政讶不先白,言者承望协力攻之。
范公纯仁枢府,语人曰:「善人不见容,则纯仁辈不可居此矣」。
诸公知公议所与,咸为之言,章请外,五上不听,乃出视事。
门下侍郎韩公维面奏范百禄所为不正,及有非理事十馀件,帘中怒甚,以为辅臣奏劾臣僚,当公行具章疏明论曲直,既无明文,何异谗毁,黜知邓州
公不草制,两上章论之,曰:「维执政,为朝廷别白邪正是非,真得大臣体。
虽案牍不具,出于口奏,岂可便谓之欺君?
大臣参与国论,臧否人物,不必一切须形文字,顾所言当与不当,行之人心服与不服耳。
今陛下责徒口奏而已,遂谓有欺君之意,臣恐命下之日,人心眩惑,谓陛下以疑似之罪逐大臣,恐于陛下盛德不为无损。
执政大臣自此以为戒,无敢开口论议臧否人物,君臣上下更为形迹,恐非陛下推赤心待大臣之谊,亦非大臣展布四体以事陛下之道也」。
竟以他舍人行下。
事虽不从,士论韪之。
谏官王觌言执政,忤旨,落职知润州,公封还词头,言:「觌之一身出入内外,不足为重轻,而陛下寄腹心于大臣,寄耳目于台谏,二者相须,不可阙一。
一言论及执政,即日去之,是何异爱腹心,涂耳目,岂不殆哉」!
上悟,加直龙图阁
三省议更科举,公独建议,以谓:「三代两汉人材之盛,风俗之美,后世莫能及者,取士以行,不专以言故也。
今虽诏内外官举经明行脩之士,中第之日优其恩典,不独取之以言,又本其行,庶乎近古。
然徒使举之,而不由乡里之选,又无考察之实。
与斯举者随众牒试于有司,糊名誊录,校一日之长,不惟士失自重之义,且于课试之际,无以别异于众人。
则所谓本其行者,亦徒虚文而已。
谓宜别立一科,稍仿三代两汉取士官人之法,因今之宜,斟酌损益,要之无失古意而已。
至于投牒乞试、糊名誊录之数,非古制者,一切罢之。
待遇恩数,尽居词赋经义等科之上,庶使学者尊经术,惇行义,人人笃于自修,则人材不盛,风俗不美,未之有也」。
太皇太后受册,有司检用章献明肃太后故事,当御文德殿,奏疏曰:「伏见太皇太后听政以来,止于延和殿垂帘视事,受契丹人使朝见,亦止御崇政殿,未尝出践外朝。
盖外朝天子之正宁,太皇太后崇执谦德,不欲临御,以为天下后世法。
推此言之,受册外朝,殆非太皇太后之意,特以故事当然耳。
窃详故事,天圣二年两制皇太后受册于崇仁殿,仁宗自出圣意,特诏有司改文德殿,此盖人主一时之制,非典法也。
愿下明诏,屈从天圣二年两制之议,受册于崇政殿,仰称太皇太后克己复礼、谦恭抑损之盛德」。
中批令学士院降诏,如公所请。
是岁坤成节,礼官建议于崇政殿上寿,其升殿赐酒并文武百官拜表班次,并用天圣三年故事。
三省枢密院时降朝旨,不全用天圣三年故事及有司之议,乃引九年会庆殿上寿如乾元节之仪。
公奏疏曰:「太皇太后昨降诏书,以谓不敢自同章献太后,今此举似与前后本末不相称,殆非太皇太后之意,特执政大臣出于不思耳」。
疏入,从之。
公之画规,太母之听言,前古靡俪焉。
非主圣臣直,宁有是夫?
皇太妃亲属有韦城县民侯称者,负官钱,内批特与宽展纳钱年限。
公言:「此在县官事至微末,恐不足以上烦诏旨,以启倖门」。
又言:「近日颇有干求内降特与差遣者,此虽未足仰累二圣大公至正之德,窃恐侥倖之人转相扳援,烦渎圣听。
杜渐防微,宜自今日」。
仍录仁宗戒敕内降入条以进,乞置之座右,少助省览。
奉使契丹回,道过雄、瀛二州,百姓各经国信使副陈述役法不便事,公言:「臣于役法本不详知,乞明诏有司,更加考察,不惮增改,归于便民而后已。
昔在熙宁中,更定役法,臣兄布实与其事,臣今言之,不为无嫌。
但承乏从官将出使,亲见二州之民有所陈述,不敢顾避隐默为自全计也」。
又言:「臣以使事还至河北,闻朝廷命王孝先开孙村口,回河东流,复故道。
及见运使谢卿材言河流稍入地中,无可回之理,但当闭塞支流,纵之北去,正是行其所无事。
卿材尝画八事闻于朝,简易明白,似有可采。
乞下水官河北监司公共讲求,及卿材所陈利害,孰为得失,具奏朝廷,择其善者断而行之,庶使论议早定。
继闻召都水使者王孝先河北转运使谢卿材、判官张景先赴三省询究利害,而三人所论不同,朝廷未敢臆决,遣官行视,然诏书但令相度孙村口有无未及利害,如孙村口不可修,即于不近界河踏逐一处。
则是虽曰遣官行视,而必欲回河之意已先定于庙堂之上矣。
然则遣二近臣,从数十官吏衔命而出,不知果何为也」。
及二近臣还奏,如卿材说,遂出孝先知曹州,徙景先陕西路,公力疏其罪,执政不得已,为之改命。
至绍圣初,时论益主东流,而河回辄决,公私受弊,卒如公言。
王后止袭公爵,诏有司议所当立。
公言:「诸侯有国,子孙以嫡相承,礼也。
况承亮先朝所立,传国再世,可复议移夺乎」?
四年春,旱甚,中丞李公常请罢春宴,执政难之。
公率彭公汝砺上疏曰:「天灾方作,民食未充,正君臣侧身畏惧忧恤百姓之时,乃相与饮食燕乐,恐无以消复天变,导迎和气」。
翼日有旨罢宴。
二公在朝,论事数与时忤,至是浸不容矣。
当是时,丞相范公纯仁左丞王公存论议多是与二公合,异意者欲尽去之。
会有以蔡丞相安州诗上者,谏官交章以为谤讪,谪新州
范、王二公争之不能得,同时罢去。
先是,公与彭公约,当制者必极论之。
会公除给事中,未拜,彭公当制,言甚力。
谏官多前日与公论异者,言彭公实公使之,诬以卖友。
公不自辨,固辞新命请外,章四上,除宝文阁待制、知颍州
明年徙齐州,未至,改陈州
在颍,浚清河百馀里,以通东南物货,人至今赖之。
部使者议开八丈沟,疏陈、蔡积水,颍人素以为患,公拒其议。
使者以语訹公,公复移书折之。
及徙陈,执论益坚,人于是知公非私于一州也。
越明年,移知应天府南京留守司
守当东南孔道,士大夫舟车衔尾,结辙而至,平时宴劳无虚日。
公曰:「饰厨传以邀往来之誉,吾不为也」。
乃积公帑之馀,大兴学校,亲加训导,养成人材为多。
居数月,除中书舍人,命格不下。
七年秋还朝,守尚书礼部侍郎
是岁哲宗初祀南郊,有诏合祭天地,如祖宗故事。
公守前议论之,语甚厉,不报,乃拜章自劾。
刑部,不拜,请去不已,降知徐州
在徐数月,徙知江宁府江南东路兵马钤辖
绍圣初徙知瀛州,充高阳关路安抚使
哲宗既亲政,追用旧臣,尽复熙丰之法,数称公议礼有守。
及公入对,口不及垂帘事,所陈皆国家大体。
尝谓:「人主虽有自然之圣质,必赖左右前后得其人,以为立政之本。
唐太宗平定四方,有志治道,时引虞世南等聚于禁中,号十八学士
退朝之暇,从容燕见,咨询无倦,或至夜分。
是以后世言治独称贞观。
臣谓宜于此时慎选忠信端良博古多闻之士,置诸左右,以参谋议,以备顾问,与夫深处法宫之中,亲近亵狎之徒,其损益相去万万矣」。
忤贵近意,故不得留。
是时,元祐诸公流窜岭表,最后谪前史官范祖禹等,以实录讥讪为罪。
初,实录成,公与陆佃、林希以尝在属,例转一官,公奏「臣不逮成书,不可因人之功以叨赏典」,累辞不许。
至是,希为中书舍人,纳所迁官,在职。
公耻自陈以觊幸免,遂与俱夺一官,降小郡,以公知滁州
御史言希不当与公异,与奏书,不当与公同。
仍削职,除公集贤殿修撰,守滁。
岁满,除知泰州,又二年海州
元符三年,上皇即位,钦圣太后权同听断。
一日,二府奏事,帘中宣谕曰:「先帝在宫中,尝称曾某可用。
鲁公枢密,实与闻之」。
先帝谓神宗也。
召还,除中书舍人
即日请对,言:「治道在广言路而已。
祖宗以来,数诏百官,使以次对。
神宗举而行之,于熙宁之初,以兴起事功,为后世法。
愿陛下迹神考之故事,修转对之制,下不讳之令,明诏百官,下及民庶,得极言时政,无有所隐。
然后择其善者而行之,且报之以赏,大则加以爵秩,小则锡之金帛。
其言不足采,若狂妄牴牾者,一切置之,不以为罪,庶以鼓动天下敢言之气」。
会日蚀四月朔,故事当降诏求直言,特命公草诏,因具著所以言于上者,敷告中外。
于是投匦者日以千数,故上得尽闻天下事。
大臣有欲害公者,未有以发,乃改公所撰孔平仲复官制词,著平仲讥讪先烈之罪,激之使自辨,因以挤之。
公录二词白上,言:「陛下既赦其罪,俱当明著圣恩叙复之意,不必更载前来贬谪之罪。
万一可用用之,如不可用,则臣为不称职,即乞罢中书舍人职事,以允公议」。
上察其非罪,促令赴省供职。
及对,慰谕久之。
元祐士大夫再以赦甄叙,或复旧职,典方面。
公奏:「生者蒙恩已厚矣,唯是游魂枯骴未蒙圣泽,死而有知,岂得无望?
请如寇准、曹利用故事,检会臣寮昨已死被追贬,或贬死未经叙复者,还其所夺官职及本蒙恩泽」。
又乞如祖宗朝,每大赦后置看详编配罪人一司,命官典领,使流窜废锢之人均被恩施。
见纳用,由是上恩溥及存没矣。
累迁朝请大夫,擢翰林学士知制诰,又数月,兼侍读
上尝从容谓公曰:「卿学术在廷无过之者,非玉堂之上不可以处卿」。
公顿首谢,因言:「近世帝王善为治者,莫如唐太宗,善言治者莫如唐陆贽
太宗贞观之治,论者谓庶几成、康。
史官掇其大者,别为一书,谓之《贞观政要》。
陆贽唐德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其归必本于帝王之道,必稽于六艺之文。
此二书,一代之文章,实百王之龟鉴。
伏愿陛下退朝之暇,䌷绎经史之馀,取此二书置之坐右,留神省览。
发言行事,以此为,庶于盛德有补万一」。
又言:「伏睹诏书,知州军辞见与文臣带一路兵钤监司职任者,并须上殿指挥罢而不见,愚窃所未谕也。
今陛下初即尊位,方当厉精为治,日接群臣,以广聪明,以通众志之时。
而遽有此变更,窃恐四方闻之,或意陛下倦于咨询,或意陛下略于待士。
而为一监司长吏者,亦将苟且因循,无自励之志,非所以崇德美、兴治功也」。
给事中二人相继封驳除目,三省进呈,令中书舍人书读行下,公言:「三省各有职守,不相侵踰。
门下所以驳正中书违失,故中书舍人不兼给事中职事。
恐因此隳坏官制,有损治体」。
谏官陈瓘以言及东朝与政事被谪,公馆伴虏使,事毕还家,即奏书两宫曰:「瓘昨日所论,臣虽不知其详,以诏旨观之,言虽狂,其意则忠。
何则?
以疏远小臣,妄意宫闱之事,披写腹心,无所顾避,此臣所谓狂也。
皇太后有援立明圣不世之大功,有前期归政过人之盛德,万一有纤毫可以指议,则于清躬不为无累。
以爱君之诚,陈预防之戒,欲以开悟圣心,保全盛美,忘身为国,臣子所难,此臣所谓忠也。
东汉明德马皇后常谓章帝曰:『吾但含饴弄孙,不复关政』。
章帝亦能不顾所生,极其尊事之礼,故一时母子之贤,著之史册,为后世法。
本朝慈圣光献皇后归政之后,游心物外,历英宗、神宗两朝,功隆德盛,称美至今」。
公所以处上母子之间,委曲详尽,有人所难言者,不可缕载也。
初,得罪,左右无敢言者,公独尽言,请复旧职,其犯颜婴锋率此类也。
先是,礼部议哲宗升祔,宜于太庙殿增一室,公献议称:「《书》、《礼记》皆云七庙,国朝自僖祖而下至仁宗,始备七世。
英宗祔庙则迁顺祖神宗祔庙则迁翼祖,三昭三穆,合于典礼。
今大行皇帝祔庙,当与神宗为昭穆,上迁宣祖,以合礼文七世三昭三穆之谊」。
时为礼部者方执政,故公议见绌。
时议者又言上当为哲宗服期从兄弟之服,公在迩英读《史记》,至「尧崩,三年之丧」毕,因言:「尧、舜同出黄帝,舜且为尧丧三年者,舜尝臣尧故也」。
侍读温益进言曰:「《史记》世次不足信,若尧、舜同出,则舜娶尧女为娶从祖姑」。
公以《史记》世次、《礼记·祭法》、《大传》之说质于上前,语塞。
时有陈大中至正之论者,以元祐绍圣均为有失。
鲁公称上命,命公推此意为诏,明谕天下。
公见上言:「陛下欲建皇极,以消弭朋党,须先分君子小人,赏善罚恶,不可偏废」。
开说甚至。
已而诏自中出,上命鲁公视草禁中,因举数事为戒,所谓休息百姓,总核庶工,甄叙材良,敦奖正直,澄清风俗,振肃纪纲。
退与鲁公言,未尝不丁宁反复以此也。
本朝学士弟草兄制惟韩氏与公,无他比也,士论荣之。
而公独以满盈为惧,力祈补外,章三上,三请对,引祖宗朝学士许避亲嫌故事,期于必得。
上面谕曰:「朕初即位,首召用卿,岂可遽求出也」?
龙图阁学士提举中太一宫兼集禧观公事,修撰《哲宗实录》,仍侍读如故。
恳辞逾月,不受命,请郡确。
上封还乞外奏,乃出称谢,然犹申前请,上固彊之,故退而奏诏。
朝廷更茶法,内侍阎守勤主之,公谓与民争利,不可为。
是时守勤方用事,势倾中外,非守义弗渝,无敢忤其意也。
元年,太史复奏,四月朔太阳当蚀,公请对,言:「今连年日蚀,正月岁旦之夕,赤气亘天,变不虚生,必有所自」。
因陈天人精祲之说,至诚恳激,言发涕下。
退,力请外,得知陈州,徙知太原府、充河东路经略安抚使
公奏:「西事素非所习,且臣兄布尝与措置,议论之际不无妨嫌」。
力辞不赴,改知南京
公前自陈徙宋,遗爱未远,是行,稚耋送迎交于境上,宋人闻公再来,欢动城邑。
徙知扬州淮南东路兵马钤辖,到官一日,徙知定州路安抚使
会元祐士大夫再被降黜,公义不独全,请与俱贬,言者继之,落龙图阁学士,谪知和州,道除舒州灵仙观,时崇宁元年七月也。
鲁公已罢政,言路率公素所不合者,未敢诵言排公,乃言元符末有外臣上书议及宫禁,因疏大臣数人尝有是议,而窜公名其间,坐夺两官,徙居岳州
明年秋,治上封事异趣者千馀人,因追咎公草求言诏,贬濮州团练副使汀州安置。
在汀二年,杜门不与人接,日阅书数卷而已。
室内仅容一榻,坐卧其中,若将终身焉。
人不堪其忧,而公处之裕如也。
手诏左迁官例许内徙,移公台州鲁公亦自衡徙舒,会于途中。
未及徙所,又例还爵秩,授公散郎,与鲁公还居润州里第,戴白相从,人所歆慕。
岁馀,二公同时寝疾,公遽命诸子以生不及养太师,殁必返葬其墓下。
自是旬日,语不及家事。
鲁公薨,翼日公亦不起,实大观元年八月丙辰,享年六十一。
累勋上护军,封曲阜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
八宝恩追复朝请郎,后再以恩复朝请大夫集贤殿修撰
公天资仁厚,而刚大之气睟然见于颜面,望之若不可犯,而即之则温然可亲,不问知其为盛德君子也。
与人交,无远近疏戚之间,不为虚词饰貌,一以诚意。
引掖后进惟恐不及,一经品目,人人自好。
自少力学,于六经百氏之书无所不究,含英茹实,以畜其德,非如世儒徒摭其华,雕绘组织,为辞章而已。
经纶之业,盖其素所蕴积也。
故其在朝,则以论思之责为己任;
出藩于外,则所至有成绩。
瀛州救荒之政,全活者不可以数计。
至其受代,则民挽留之,圮道阖门而不得去。
更十一州,若此类不可悉数。
然在公为不足道,故略而不载。
平居于物无所嗜,惟藏书万馀卷,手自雠校,终老不倦。
穷探博取,无所遗忘。
虽外国山川道里远近夷险,无不洞悉。
与辽使语,道其委曲,大惊服。
及自朐山还朝,某官某送伴辽使,使者语某曰:「昨朝会日执某事者,非曾舍人耶?
吾闻其名久矣」。
其为夷狄钦慕如此。
家素贫,未尝屑意有无,而以字孤振乏为急。
由布衣以至处显,视其居处被服饮食无少异。
殁之日,陈无新衣,荐无完衾帷,器用敝恶,阖门千指无所归。
闻其风者,虽庸夫贱隶,叹息为之泣下。
诸孤卜以二年十一月葬公于南丰县世贤乡梅潭之原,遵治命也。
曾祖讳仁旺,累赠太师沂国公
曾祖妣陈氏,楚国太夫人
讳致尧尚书户部郎中直史馆,赠太师密国公。
祖妣黄氏,赵国太夫人
考讳易占,太常博士,赠太师、鲁国公
妣周氏,周国太夫人
吴氏,吴国太夫人
朱氏,鲁国太夫人
娶强氏,累封和义郡君尚书祠部郎中三司户部判官讳至之女也。
有贤行,能宜家。
有子八人:长曰绲,通直郎、知扬州天长丞事
次曰纵,承事郎、监太平州芜湖县酒税务。
绚,宣义郎、监兖州东岳庙
统,将仕郎、监应天府柘城县税务。
緎,将仕郎、监睦州酒税务。
纬,承务郎、权知泗州招信县丞事
续、纁,举进士
女四人:长宣德郎王律,次宣义郎刘𫢝,二尚幼。
孙男二十人:悰、恪、慥、悦、怀、悟、愔、悌、恂、愖、怡、恢、旨、恽、惠、忳、惔、懔、懙、憺。
孙女六人。
公以文学擅名,自结主知,朝廷每一书,必以公为选首。
仁宗至哲宗四朝大典,公悉与焉。
有《曲阜集》四十卷、外集十卷、奏议十二卷、《迩英殿故事》一卷、《元祐外制集》十二卷《、庚辰外制集》三卷、《内制集》五卷、《尚书讲议》八卷、《曾氏谱图》一卷。
公殁逾二十年,今天子即位,尽还元祐贬死人官职,复公龙图阁学士
绍兴二年赐谥文昭
公久在论思之职,参订国论,献替为多。
兵火之馀,朝廷载籍焚灭殆尽,虽至言显行著在天下,然日月逝矣,恐浸久或失其传,故掇其大节而详著之,以备异日史氏采录焉。